汕頭散記

六月十四和十五日，以工作人員身分第一次到廣東潮州。兩日一夜的行程，因為留宿的地方在汕頭市，所以散記一些見聞和感想。

一、汕頭市跟國內一般二級城市也是一個模樣，明顯沒有大城市的格局，就是街上人不算多，有些地方顯得荒蕪，不像大城市那樣，四處都是高樓和建築。城市美化工作也跟大城市顯得「簡樸」；

二、午餐晚餐都是潮州特式的菜式，吃到了正宗的潮州菜。潮州菜給我的感覺是，粗中帶細，雖然用的菜料很粗很普通，但製出來的菜式，卻有「果然是潮州風味」的感想。潮州菜不少偏肥偏鹹，但也有些清淡菜式。她有不少浸漬的醃菜，其中我尤其愛吃橄欖菜，那是黑色一團團很鹹的東西，有點像鹽浸的紫菜，味道濃鹹帶甘，是佐粥佳品，一股甘香在清淡與濃鹹中游走，這就是我說潮州菜的「粗中帶細」的特式；

三、我和友人當晚到步行街走一趟。現在全國省市大概都將熱鬧的一條大街，統稱為「步行街」，類似香港的女人街(通菜街)和西洋菜街，兩旁都是售賣優閒商品的店舖，吸引人們遊逛。我到過長沙、岳陽、成都、重慶、廣州、深圳等市的步行街或鬧市，汕頭的相對「清靜」，人流疏落，街的陳設也不甚講究，店舖賣的都是服裝、擺設和廉價東西，還有些吃食。售貨員都「貼身」售貨，我們感到不自在，不過以一個「過客」的心態，在這街上隨意閒逛，還是很愜意的；

四、大學一位老師曾經說過，全中國最自傲的人在兩個地方，一個廣州，一個上海。我們中國人，說的都是普通話，惟有此兩地，開口第一句總說自家方言，譬如有外省人在廣州向一個廣州人問路，廣州人第一句答的，大概都是廣州話，人家真聽不懂才說普通話。所以，文化霸權不只在全球發生，國內經濟發達富庶的地方，說起話來也盛氣凌人。為甚麼我有這種想法，因為潮州人雖然跟同鄉都說潮州話，但一般來說，都是以普通話跟人家招呼；

五、廣東方言有好幾種，不親身聽聞是很難想像方言的實際情況的。廣州話在廣東省內的確是最廣為使用和熟悉的方言，台山東莞惠州潮州等地都有粵語的綜跡，不過她並沒有統一廣東省內各種方言的使用，各種方言仍然「我行我素」。一種方言就是一種文化系統的體現，在新方言區中，我總感到一種強烈的文化感在心內衝擊，覺得置身一個複雜的文化體系裏，有很大的文人和民族興味。不過廣州話的語音確能登大雅之堂，說起來字正腔圓，仰揚頓挫，聲調鏗鏘，尤合朗誦；

六、來往深圳和潮州之間，見到最多是大片的農地，還有極目的高山和雲層，有些農民還在田中料理作物，中國之大，使人感到渺小；

七、聽說潮州女人的美色數一數二，此言非虛。過去令我印象深刻的盛產美女之地，有川湘二省，我再到汕頭一看，能見到的漂亮的女生的機會，實在很多，潮州女子皮膚白晢，豐乳肥臀，都是上好的，而且衣著時髦，很會打扮，沒有土氣，教我認定潮州女子是全國最漂亮的。

短短兩日一夜的行程，倦極而歸，心裏所想卻很豐富。回家還有兩瓶橄欖菜，好比陳年雜憶，歷經時間浸透，重整拆解，就是新的。